今天意外地在一個新認識的朋友臉上,發現熟悉的笑容,那是很多年前認識的一個朋友臉上也有的笑容。
說是笑,其實又有點像是苦笑,五官都有點向臉中央皺起來的傾向,嘴唇都是鮮紅厚厚地卻又不闊,講話的聲音一樣都很宏亮。
不曉得她去哪裡了呢? 是不是又去國外流浪了?
她長得比我高一點,因為貪吃美食,身材並不瘦,所以算是有點壯的女生。
在那個錯置的宿舍裡,她唸著不是很喜歡的科系,心理規劃著出國的夢想,桌前總貼著從雜誌撕下來的色調鮮豔粗獷的洋煙海報。我讀著差不多等於填錯的科系,掙扎著是否要將錯就錯一直讀下去。還有一個年年拿獎學金的學姐,總是K著原文書,不然就是去家教、去打球,過著充實又有目標的生活。
風大霧重的山上,周遭卻是繁華熱鬧的商店街,有便宜的便當店,也有賣可愛的生活雜貨。
教室後落滿小白花朵的草坪,校園到處飄揚著各社團辦活動的旗幟,細雨紛飛在陽光下的天空。
因為宿舍門禁,後來半夜摸黑爬窗戶回寢室,結果被舍監警告寫切結書。
濕氣太重的一樓,乳白色的肥皂冒出一樣乳白色的銀芽,削光了還是又繼續長,詭異而美麗的不知名「生物」。
在充滿夜總會的後山,拖來枯樹枝跟汽油燒成營火,圍著亂跳一通。
再想起那一年的事,不知天高地厚的輕狂青春,記憶像百年孤寂一樣的魔幻不切實,轉眼就化成黃沙滾滾而去,湮滅。
想像假如我找到一扇舊紅色木板門,裡面是樸素的民宅,還有個勉強只能停一兩輛腳踏車的前院,裡面是不是正好就是你們坐在吧台邊,點了飲料,天南地北地跟老闆聊著夢想呢?
你們在哪裡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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